;陈尚泽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
当晚,陈家的牛车便载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吱呀吱呀地驶向了北源府。
陈易特意在府学附近,租下了一套僻静的一进小宅子。
从这一天起,陈易那下棋访友、早睡晚起的悠闲日子,便彻底宣告终结。
取而代之的是那个熟悉的,高强度教学模式。
“这篇制义,破题尚可,但承题太软!重写!”
“这句经义理解偏差!罚抄十遍!”
小院的灯火,再次通宵达旦。
紧张学习之余,苏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府学的教学虽烂,但它的藏书阁却是实打实的宝贝。
里面藏着数万卷经史子集,甚至有许多市面上早已绝迹的孤本,装满了整整的三层高楼。
其中关于《周易》的各类注疏、解读,丰富得让苏墨眼花缭乱。
但按照规矩,生员每次只能借阅一本书带出。
无奈之下,苏墨只好化身为最勤快的搬运工。
他每日早早去藏书阁,挑一本周易的解读借出来,带回小院。
“恩师,这是前朝大儒王弼的注疏,您看……”
陈易也是好书之人,一见这等孤本,眼睛都直了。
于是他一边骂着,你这小子又给为师找活干。
一边却如饥似渴地研读起来,提笔便开始抄录。
当这一本抄完,苏墨立刻给送回去,随即再借一本新的带来。
如此循环往复。
深夜,小院书房。
陈易揉着酸痛的手腕,看着面前刚刚抄录完的一卷古籍,又看了看旁边正奋笔疾书,修改文章的苏墨。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唉……”
一声长叹。
手中,又多了几根断发。
他那好不容易在家里养了几个月,才稍微茂密了一些的头发。
在这高强度抄书、改文、答疑的折磨下,又开始大把大把地掉落。
陈易照着铜镜,当他看到自己那日益浓重的黑眼圈,以及越发憔悴的面容,不禁心疼得直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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