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辉正紧紧握着香织的手,仿佛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浮木。
“月辉,”十号的声音恢复了辰星的音色,直接在月辉的神经中震荡,“有件事,你必须知道。”
月辉抬起头,右眼中倒映着十号严肃的脸。
“香织的身体……被动了手脚。”十号一字一句地说,查克拉波动如针刺入月辉的太阳穴,“她的记忆被封锁了一部分,查克拉里被植入了监视用的‘种子’。我们现在无法安全清除,需要时间研究。”
月辉的呼吸停滞了。
“是……斑?”
“大概率是。”十号点头。
“所以,现在有两个选择。”十号的声音在月辉的神经中回响,“第一,我带你们回木叶,辰星会动用所有资源尝试治疗她,但风险是,斑可能通过那些‘种子’追踪到木叶,甚至利用她做更多事。”
“第二呢?”月辉的声音干涩,神经末梢传来剧烈的刺痛。
“第二,你们留在这里,在一个远离纷争的地方生活。我们会远程研究治疗方案,定期为你提供药物和物资。但这也意味着……你要独自承担照顾她的责任,并且时刻警惕可能出现的危险。”
月辉低下头,看着香织依然茫然的侧脸。
他知道辰星哥的意思。
回木叶,意味着将危险带回家族,将香织置于更复杂的权力斗争中心。
留下,意味着放弃宇智波的庇护,以残缺之身,在敌人的监视下生活。
哪一个选择,都不是坦途。
辰星的神经末梢传来最后一句——“活着,就是最好的道歉。”
月辉闭上眼睛。
他想起了幻境中那个绝望的未来,想起了斑冰冷的眼神,想起了自己挖出眼睛时那种决绝的痛楚。
然后,他想起了更早以前。
南贺川边的樱花树,辰星不耐烦地等他爬树的背影,香织递过来的、包着干净手帕的饭团。
那些平凡、温暖、微不足道的瞬间。
“……我留下。”
月辉睁开眼,右眼中燃烧着某种平静而坚定的火焰。
“香织已经受够了纷争。我也……不想再把她卷进任何斗争里。”他握紧香织的手,“我会照顾她,等你们找到治疗方法。如果斑再敢来……我还有一只眼睛,我还能战斗。”
十号静静看了他很久,最终点了点头。
“明白了。”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特制的通讯符,递给月辉,“这是加密频道,只有辰星和我能收到。有危险,立刻呼叫。”
他又取出一支注射器,里面是淡绿色的液体。
“这是辰星研发的‘查克拉镇静剂’,可以暂时压制写轮眼的暴走和疼痛。”十号的声音在月辉神经中震荡,“你的右眼刚觉醒,又经历了献祭反噬,未来一段时间可能会很不稳定。疼得受不了时,就用这个。”
月辉接过注射器和通讯符,将它们贴身收好。
“替我告诉辰星哥……”他低声说,神经末梢传来一阵微弱的刺痛,“谢谢。还有……对不起。”
十号摇了摇头,神经末梢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他只会说一句话。”十号的声音在月辉耳边回响,“‘活着,就是最好的道歉。’”
月辉笑了,笑容里带着泪。
十号转身,身影融入夜色。
月辉扶着香织站起身,看向远方草之国苍茫的山峦。
黎明将至,天边泛起鱼肚白。
新的生活,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