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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娘望见那神像的脸,她整个身形都定住了。
一种奇怪的,甚至有些熟悉的感觉将她笼罩,但她只是茫然地站立,直到“滴答”的声音一响,她觉得自己脸上有一点湿润。
那湿润竟然灼痛了她的脸。
她立即伸手抹了一把脸,看见手心里浊黑的颜色,猛地抬起头,霖娘望见那神像黑洞洞的眼中湿润的流液再度滑落。
霖娘惊慌之下,踉跄后退数步。
霖娘沾过那流液的脸红了一片,然而阿?回过头,看向那年轻修士,他手指沾了一滴黑色流液,但他神色如常,看起来并不像霖娘那样。
“是血。”
程净竹的声音响起。
对,是血。
自阿?踏进门来,她便嗅到这浓厚的血味,哪怕那血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不再鲜红,变得浊黑,她也依旧辨得出,这尊神像身上附着的斑驳浊黑,并不是什么染料,而是人血。
?的脸,被人血一层一层抹过。
?的身躯,被人血一寸一寸浸泡过。
可,?便是山神吗?
程净竹将掌中火移向神像旁边,那火光映照出墙壁上竟有一幅壁画,比起门板上的门神彩画,这壁画还算完整。
画中彩凤鸾车,祥云飘飘,数名广袖女娥簇拥一云鬓高髻,华服宝饰的女子扶云而去,而云霞之下,则是巍峨露台,台上金樽玉馔,丝竹管弦,更有一身着玄黑金龙衣袍,头戴冕冠的男子俯身作拜。
而那男子手中,捧有一简。
程净竹静默地将壁画扫了一眼,忽觉衣袖一紧,他目光顺着那纤细的,白皙的手往上,与阿?相视。
阿?道:“小神仙,我害怕。”
霖娘气若游丝,声音自阿?身后响起:“害怕的时候谁笑啊?你别笑了,我才害怕呢。”
阿?不明白人类害怕的时候为什么不会笑,但她还是收敛了点,学着紧抓着她衣角不放的霖娘瑟缩起身体,问程净竹:“这壁画是什么意思?”
程净竹凝视壁画,道:“相传,六百年前,闾国的国君冯绰在国都皇宫中宴请天帝之妹元真夫人,元真夫人乘彩凤鸾车,携仙娥披绮霞而至,宴中,冯绰意欲向元真夫人求取长生之道,而元真夫人则笑说,冯绰身为国君,天下四海无不宾服,以达人间之极,何必执着长生?”
阿?并不知什么天帝,但她看着那壁画中被仙娥簇拥,华服宝饰的女子,想必她便是那元真夫人了,她问:“元真夫人没有给他长生吗?”
程净竹摇头:“没有。”
“那这是什么?”阿?的手指点在那姿态恭谨,微微俯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