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片喧闹的“干了!”、“满上!”的吆喝声中,酒气氤氲,觥筹交错。
岳不群常常被灌得面红耳赤。
日复一日,岳不群惊愕地发觉自己的酒量在惊人的压力下突飞猛进。
更因精修“紫霞神功”,一身日益浑厚的内力用来逼出酒气,竟已达随心所欲之境。
纵是五六斤最烈的烧刀子下肚,他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甚至连个酒嗝都难得打一个,看得同桌的外门弟子啧啧称奇。
午后短暂的时光,则被华山庞大产业收尾交割的繁琐事务所无情占据。
常常可见郭长老立于院中,背对着祖师堂。
他枯瘦的手颤抖着,紧握一份份记录着祖产的地契名录。
眼圈微红,带着浓浓的不舍与精明的算计。
与各路前来接收产业的代表周旋、扯皮、讨价还价。
“贵庄莫要欺我华山如今势弱!趁火打劫吗?”
他指着地契,唾沫横飞:“这处庄子位置绝佳,依山傍水,良田百顷,只值这个数?再添两成!否则休谈!”
有时,他又会颓然长叹,老泪纵横。
“唉!老夫看着祖师爷当年辛苦攒下的家当,就这么……就这么……”
他声音哽咽:“罢了罢了!给钱吧!给钱吧!”仿佛剜去心头肉。
郭老每每含泪割舍,却又锱铢必较的模样,看得一旁陪站的岳不群也不禁暗自感叹:“当家难,难于上青天!难啊!”
夜色渐沉,华灯初上。
郭长老常为赶在内门饭点前上山蹭饭而绞尽脑汁找借口。
他已巧妙地得到了宁掌门的默许,可至内门用膳。
不过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郭长老每每在傍晚前便已因午间应酬或交割事务而烂醉如泥,鼾声如雷,根本无法自己登山。
于是,暮色四合、星斗初现的崎岖山道上,常出现这样一幕:
身形瘦削的岳不群弓着腰,步履蹒跚,如同负重的老牛。
背上驮着死沉死沉、鼾声震天的郭长老,一步一顿,艰难地向华山内门攀爬。
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沉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山道上格外清晰。
待他终于踉踉跄跄、气喘吁吁地回到内门居所。
早已累得气息不稳,双腿如同灌了铅,却丝毫不敢停顿片刻。
因为师父与师妹那挑剔的晚餐,还等着他去操持。
待厨房里飘出诱人的饭菜香气,碗筷在桌上摆齐。
方才还烂醉如泥的郭长老便如掐准了时辰般,猛地睁开惺忪醉眼。
神奇地精神焕发,红光满面地坐上桌,拿起筷子,蓄势待发。
而经过一整日繁重劳作、早已精疲力竭的小岳。
在饭桌上却丝毫不是早已虎视眈眈、养精蓄锐的掌门父女的对手。
抢菜之时,他唯有“节节败退”,眼睁睁看着师父筷如闪电,精准扫走盘中精华。
师妹亦不甘示弱,出手如风,专挑他爱吃的下手。
最终,他面前那只白瓷碗中,往往只剩下一堆孤零零、冒着热气的白米饭。
和几根象征性的青菜叶子。
不过,这辛苦一日倒也并非全然黯淡无光。
每当月上中天,清辉洒满寂静的回廊。
岳不群拖着如同灌了铅、酸痛不已的双腿,蹒跚着回到自己那间简陋的居室门前。
宁师妹那清丽窈窕的身影,总会意外地、如同约定好般出现在回廊的阴影之中。
她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的红晕,又暗含着真切的关切。
声音细若蚊蚋:“师…师兄,辛苦了一天,我来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