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已晚,这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今夜恐怕只能在野外露宿一宿了。”
喜悦刚刚升起,就被现实的难题浇了一盆冷水。
宁清林盘膝坐在简易的马车中,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那场与嵩山派顶尖高手的恶战给他留下的内伤极其严重,每一次试图调动内力,五脏六腑都如同被无数钢针狠狠攒刺,剧痛难当。
然而,身体的虚弱并未折损这位老江湖的智慧与威严。
他强忍着痛苦,在弟子们的搀扶下走下马车,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视四周地形。
他很快选定了一处背靠陡峭山壁、前方视野开阔的缓坡作为宿营地。
此地易守难攻,只需守住正面和两翼即可。
“不群,”宁清林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挥感,“带人清理营地,生火。
王景,你带两人负责警戒东面那片林子;
张师侄,你带两人守住西侧隘口。
其余人等,三人一组,轮值守夜,不得有丝毫懈怠!
篝火要旺,照亮营地四周!”
他的指令清晰明确,弟子们立刻依令行事,迅速行动起来,布置陷阱,安排岗哨,整个营地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紧张气氛。
夜色如墨,深沉地笼罩下来。
营地中央的篝火噼啪作响,跳跃的火光在众人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
弟子们经过一天的跋涉,大多已疲惫不堪,很快便裹着毯子沉沉睡去,鼾声此起彼伏。
然而,向来沉稳的岳不群,今夜却罕见地无法入眠。
一种莫名的心悸感缠绕着他,如同冰冷的毒蛇盘踞在心头,让他坐卧不安。
他悄然起身,提起那柄陪伴他多年的佩剑,无声无息地走向营地外围的警戒线。
此时正值王景值守。
岳不群走到王景身边,低声问道:“周围有什么动静吗?”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唯恐惊扰了这看似平静的夜。
王景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山林轮廓,闻声侧过头,看到是岳不群,紧绷的神情略松,摇摇头,同样低声道:“回师兄,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虫鸣鸟叫都正常,风里也没夹杂别的气味。”
他的经验告诉他,至少目前营地周围是安全的。
岳不群点点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站定在王景身侧,深邃的目光同样投向那无边的黑暗,缓缓说道:“今晚我也一起守夜吧。”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王景微微一愣,随即问道:“岳师兄是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还是……感觉到了什么?”
他深知这位师兄心思缜密,绝不会无的放矢。
岳不群眉头微蹙,缓缓摇头,坦诚道:“不知道。
只是……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今晚不会太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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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解释这种预感从何而来,或许是嵩山派临走时左冷禅那冰冷刺骨的眼神,或许是归途过于顺利的反常,也或许是纯粹的老江湖直觉。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好预感”,有时比确凿的证据更能救命。
王景闻言,脸色也凝重了几分,不再多问,只是更加专注地凝视着前方。
两人并肩而立,如同两尊沉默的雕塑,融入在沉沉的夜色里。
篝火的光芒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摇曳不定。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淌。
东方的天际线终于开始透出鱼肚白,深沉的墨色被一层淡淡的青灰所取代。
山林依旧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