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深县长赴省城未归,县政府的工作在常务副县长苏倩倩的主持下,依靠陆摇这个新任秘书长的得力支撑,表面上依然平稳运行。
但陆摇心知肚明,这平静的水面下,正暗流涌动。
果然,这天下午,陆摇正和下属讨论一个稿子,办公室门被“砰”地一声粗暴推开,甚至没等他说“请进”。
苏倩倩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口,对办公室外间几个愕然抬头的工作人员厉声道:“都出去!把门关上!没叫谁也不准进来!”
工作人员们噤若寒蝉,迅速低头鱼贯而出,并小心翼翼地带上了厚重的木门。
室内只剩下两人。
苏倩倩几步冲到陆摇宽大的办公桌前,双手“啪”地一声重重拍在桌面上:
“陆摇!你这个骗子!你竟敢耍我!”
见状,陆摇心中虽已猜到缘由,脸上却波澜不惊,淡淡地说:
“苏县长,你这话从何说起?我什么时候,又因为什么事骗了你?”
“还跟我装糊涂!”苏倩倩气得胸口起伏,伸手指着他,“清溪镇有金矿!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还是你觉得,我不配知道?!”
陆摇心中暗道一声“果然”。
消息的传播路径清晰可见:霍庭深到省城,必然首先向他背后的靠山汇报以争取支持,而这位靠山,极有可能与苏倩倩的父亲、黄省长关系密切或是需要通气。
黄省长得知后,无论出于何种考量,必然会询问在县里的女儿苏倩倩是否知情。
苏倩倩被问得一头雾水,恼羞成怒之下,自然第一个来找他算账。
“原来苏县长说的是这件事。”陆摇双手一摊,“这消息,现在怕是已经不算秘密了吧?省里大概都传开了。”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苏倩倩不依不饶,声音尖锐,“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只告诉霍庭深一个人?!”
陆摇深吸一口气:“苏县长,请你冷静想想。首先,这金矿是国家战略资源,别说你我,就是霍县长、顾书记,甚至市里、省里的领导,谁有资格私自开采?知道了又能如何?除了徒增烦恼,甚至可能触及纪律红线,有什么实际意义?”
他顿了顿,观察着苏倩倩的脸色,继续道:“其次,我若贸然将消息透露给你,你打算怎么做?是压下来,还是报上去?压下来,知情不报,是失职;报上去,如何报?通过什么程序?会不会打乱县里的整体部署?会不会让你陷入不必要的是非漩涡?我这是怕给你惹麻烦啊。”
“冠冕堂皇!”苏倩倩根本不吃这一套,冷笑一声,“那你告诉霍庭深就不怕给他惹麻烦了?他就有资格处理了?”
“霍县长是政府一把手,主抓经济工作。发现重要矿产资源线索,按程序向主要领导汇报,并建议其向上级和有关部门反映,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陆摇回答得滴水不漏,“我作为县政府秘书长,向县长汇报工作,是分内之事,程序上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我先向你汇报,再由你转告县长,那才是越级、违规。”
苏倩倩被他的逻辑噎了一下,但怒气更盛,话锋一转,带着挑拨的意味:“好,就算你汇报给霍庭深是程序正确!那顾书记呢?县委是领导核心,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向顾书记汇报?你是不是存心站队,帮着霍庭深瞒着顾书记?”
陆摇心中冷笑,面色不变:“苏县长,你这话就有点事后诸葛亮了。我若是先向顾书记汇报,你此刻是不是又要质问我,为什么眼里只有书记没有县长?是不是想靠向县委那边?金矿的勘探开发,前期论证、协调对接,主要是政府职能。我按职责汇报给政府主官,何错之有?”
他停顿一下,看着苏倩倩变幻不定的脸色,又补了一刀:“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