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清晨,一辆黑色轿车驶入大龙县政府大院,车门打开,霍庭深迈步下车。
他整理了一下西装,抬头看了一眼县委办公楼的方向,大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留守的联络员快速汇报着这两天县里的主要动态。霍庭深边听边点头,走进办公室,脱下外套挂好,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印着省发改委抬头的厚实文件夹。
“通知陆摇秘书长,马上过来一趟。”他吩咐道。
片刻后,陆摇敲门而入。
“县长,你回来了。”陆摇恭敬地问候。
“嗯,回来了。”霍庭深将那份文件夹推到办公桌对面,“省里刚下来的,你先看看。看完后,立刻会同县发改委、自然资源局、财政局,拿出一个我们县的初步贯彻实施方案,下午下班前我要看到草案。”
陆摇接过文件,入手颇沉。他快速翻阅了几页,心中了然。
“是,县长。我马上组织相关局办研究落实。”陆摇应道,准备离开。
“等等。”霍庭深叫住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方案要做实,要有针对性,要切实可行。明白吗?”
“明白。”陆摇心领神会。霍庭深这是要他借省里文件的东风,为清溪镇金矿的后续处理铺路,既要合规,又要争取主动。
几分钟后,霍庭深坐到了顾时运对面的沙发上,他简单汇报了一下入省城的事宜。
汇报完毕,他合上笔记本,站起身:“书记,情况基本就是这样。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处理积压的文件了。”
“老霍,”顾时运抬手示意对方坐下,“没必要这么急着走嘛。咱们之间,除了工作,就不能聊聊别的?之前工作上有些不同看法,那都是正常现象,同志之间,求同存异嘛。总不能因为工作上的事,影响了咱们私下的交情,你说对不对?”
霍庭深重新坐下,脸上也露出恰当的笑容:“书记说的是。我一直认为,工作归工作,朋友归朋友。我们都是党的干部,首要的是把工作做好,个人的情分,当然也不能忘。”
顾时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但笑容不变。他心里清楚,自从金矿这事出来,特别是霍庭深绕过他直接捅到省里之后,两人之间那层本就脆弱的“盟友”关系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你能这么想就好。”顾时运点点头,话锋一转,“这次去省城,见到黄省长了?领导对我们县,特别是那个金矿,有什么具体指示吗?”
霍庭深早有准备,应对自如:“黄省长日理万机,留给我的时间不多,没特别指示。至于金矿具体的业务,省国土资源厅和黄金集团公司那边会直接对接,我们县主要是做好配合和服务保障工作。”
顾时运皱了皱眉,他想知道的是省里有没有给出实质性的承诺,比如额外的政策倾斜、资金支持,或者对霍庭深个人有什么安排。
“那……省里对咱们年初定的那个目标,600亿,有没有新的说法?或者给点什么支持?”顾时运不甘心地追问。
霍庭深摇摇头:“书你也知道,省里的重心在市一级。我们一个县,能争取到领导关注,已经不容易了。具体的支持,还得靠我们自己想办法,把现有的政策用足用好。”
顿了顿,他换了个话题:“老顾我听说,市委那边的陈国栋同志,位置可能要动一动?”
陈国栋是江州市市长。
顾时运不动声色地回答:“是有一些风声。省纪委和省委组织部那边,可能都在考虑人选。不过,最终谁能上,变数还很大。发改委那边的某些领导,对江州的岗位也有想法。”
霍庭深也就直接问:“老顾,你明年是打算回市里,还是直接回省机关?我听说市纪委书记的位置可能也会有空缺,你有没有兴趣?”
顾时运被问得一愣,随即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