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万花筒缓缓褪去变回黑色的鼬，语气还是那么平平淡淡，“反应够快，下手也够果断。万花筒用得也比以前顺手多了。”

“不过下次，记得留个活口。人要是死了，就跟烧掉的废纸一样，屁用没有。特别是在咱啥情报都没有的时候，一个能喘气儿的‘傀儡’，可比一具硬邦邦的尸体有价值多了。”

鼬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因为瞬间动用万花筒而带来的那点查克拉翻腾和精神上的疲惫感，低着头应了一声：“是，老师。我记住了。”

后面的调查倒是顺当了不少。

那些被黑绝能量污染的怪物和木头傀儡，在枫叶那比雷达还灵的感知和鼬那双写轮眼的配合下，没费太大劲儿就被清理干净了，还把几个看起来比较核心的样本给封存了起来。

那阴险的黑绝本体似乎暂时缩了回去，只留下一片需要慢慢净化的烂摊子。

回去的路，感觉比来的时候长了不少。

夕阳把俩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林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脚步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响。

鼬默不作声地跟在枫叶身后半步远的地方。

眼睛看着前方老师那头在夕阳余光里好像会微微发光的淡金色短发，脑子里却忍不住一遍遍回想刚才战斗时老师那轻描淡写就破解困局的样子。

还有更早之前，老师提起“黑绝”时那种仿佛啥都知道的笃定。

他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用挺轻的声音问出了心里琢磨了好久的问题，这声音在安静的林子里显得特别清晰。

“老师……您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黑绝，它不单单是一团意识，还能附在尸体上，把它们当成自己能活动的壳子来用？”

他想起之前老师提到黑绝时那信誓旦旦的口气，还有刚才一眼就看穿幻术里“敌人”弱点的本事，这绝对不只是瞎猜猜那么简单。

枫叶脚步都没停一下，连头都懒得回，只是反手特别准地一弹，一颗闻着有股淡淡薄荷清香的糖果，就划了道小弧线，掉进了鼬因为有点吃惊而微微张开的嘴里。

一股带着凉意的甜味立刻在舌尖上化开，冲散了不少刚才打架后的疲乏和心里的那点沉重感。

“猜得挺准，”枫叶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前面飘过来，轻松得好像在说明天早上吃啥，“奖励嘛……就是明天训练场，体能和抗幻术练习，量翻倍。”

鼬嘴里含着那颗突如其来的糖，品着这又甜又“坑”的奖励，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甜滋滋的糖味儿还在嘴里转呢，一想到明天要加练，浑身的肌肉都好像提前开始酸了。

他最后啥也没说，只是默默加快了步子，更紧地跟住了前面那个永远猜不透他想干啥的背影。

老师的心思，他可能一辈子也摸不透。但老师指给他的这条路，他会咬着牙一直走下去。